多中心空间结构的经济绩效：来自荟萃分析（meta-analysis）的证据
作者姓名：李琬1,3，孙斌栋2,3,4，张婷麟2,3,4，张之帆2,3,4，
作者机构：1.郑州大学商学院，郑州，450001；
2.华东师范大学中国行政区划研究中心，上海，200241；
3.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上海，200062；
4.崇明生态研究院，上海，202162
发表刊物：《Regional Studies》
引用格式：Li, W., Sun, B., Zhang, T., & Zhang, Z. (2022). Polycentric spatial structure and its economic performance: evidence from meta-analysis. Regional Studies, 1-15.
摘要：越来越多的研究关注空间结构的经济效率，尽管有些研究发现城市空间结构和经济效率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大部分的研究证实城市空间结构对经济绩效是有影响的。但究竟是单中心还是多中心具有更好的经济绩效仍存在很大争议。作为该领域的首次荟萃分析，本文旨在通过分析以往多中心空间结构对经济效率影响的所有实证研究来探索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基于139个回归估计结果发现，多中心空间结构的经济影响效应趋于较小，且没有明显的方向倾向，以往的研究并不存在发表偏误；这一判断不受多中心内涵是基于形态还是功能、是否处理内生性问题以及研究区域尺度大小的影响，但多中心的测度方法以及是否控制集聚经济变量会影响多中心结构的绩效。
一、引言
对多中心的经济效率进行评估也是目前其绩效评估中研究最多的一个分支（如Veneri & Burgalassi，2012；Zhang等，2017；Li & Liu，2018；Wang等，2019）。然而，究竟是多中心空间结构还是其对应的单中心具有更高的经济效率仍存在很大争议。部分研究发现，空间结构似乎不影响经济绩效（Lee & Gordon，2007，2011；Veneri & Burgalassi，2012；Rauhut等，2018），但大部分的研究证实城市空间结构的确影响经济绩效，但多中心和单中心都被发现有可能是能促进经济绩效提高的空间布局（Li & Liu，2018；Li et al.，2019; Meijers & Burger，2010；Zhang et al.，2017）。更糟糕的是，多中心与城市或区域的规划实践密切相关，这种不确定性很可能会导致城市或区域规划发展实践的失败。
作为多中心空间结构经济绩效研究的首次荟萃分析，研究通过荟萃分析综合且客观地回答了多中心是否能促进经济效率提高这一基本问题，还进一步探讨了为什么有的研究发现多中心可以促进经济发展，或者反过来多中心失败。
二、研究方法
荟萃分析（Meta-Analysis）是一种以回归模型为基础的数量型文献综述方法，它能够科学地探究影响研究结果不一致性的因素，以及这些因素对研究结果不一致性的影响程度。该方法被广泛用于评估关于某一主题的实证研究（Stanley & Doucouliagos，2012），尤其当某个研究主题的实证研究已经有了一定积累且研究结果不一致时，Meta分析就十分必要。
荟萃分析的第一个挑战是如何识别需要的研究，对于本文而言，就是识别出以往实证研究多中心空间结构经济绩效的文章，我们采用了两种筛选方法。首先，检索以往多中心及其经济绩效的经典实证研究（如，Lee & Gordon，2007；Meijers & Burger，2010；Veneri & Burgalassi，2012；Zhang人，2017）的参考文献和被引用文章。其次，使用Web of Science、Google Scholar和Cnki以关键词来检测相关论文，使用的关键词包括“polycentric*”、“monocentric*”、“spatial structure” 与“economic performance”、“economic growth”、“growth”的不同组合。然后通过进一步的筛选，我们最终收集基于31个研究中的139个实证结果。
在选择研究后，如何对效应大小进行编码至关重要。在本文中，我们提取了三种不同类型的效应大小来表示多中心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弹性、t统计和回归结果。弹性是最广泛使用的实证经济效应的衡量标准，是自变量增加一个百分比所引起的因变量的变化。T统计量衡量因变量和自变量之间关联的方向和强度，它们通常被用来识别和纠正出版偏倚。回归结果是本文用来表示因变量和自变量之间关系的最后一种效应。与之前的连续效应不同，这种效应更加灵活，所有的实证研究都会汇报其基本研究结果。
三、结论与启示
（1）通过分类统计、漏斗图和精度效应检验发现，整体而言，多中心空间结构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效应趋于减小，多中心空间结构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系数围绕在0附近呈对称分布（图1），没有呈现明显的促进经济发展或损害经济发展的倾向，且以往研究不存在发表偏误。
图1 多中心经济效率的漏斗图
（2）几个常被提及的识别特征在解释多中心空间结构的经济绩效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中，多中心的测量方法以及是否控制集聚经济变量影响了多中心经济效率的结果，而多中心的测度是否基于形态、是否解决了潜在的内生性以及研究区域尺度大小不影响估计结果。
本文建立在所有相关研究的139个回归结果基础上，由于影响多中心结构绩效的条件变量或调节因素较多，因而本文发现的稳健性有待研究样本的扩大和进一步检验，同时也为该领域的未来研究提供了三方面的启示。第一，区分多中心空间结构的定义和测度，以及控制集聚经济因素，是未来多中心结构经济绩效研究不能忽视的地方。第二，多中心经济绩效是否因发展阶段而异，本研究受到数据可得性限制没有回答，未来需进一步检验。第三，多中心经济绩效的反向因果内生性偏差可能不是一个重要问题，未来研究不需要过分担心。
[研究资助：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1901184；42071210)、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 2019M650080, 2020T130194)、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7ZDA068）、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2019ECNU-HWFW002)、河南省高等学校重点科研项目计划(22A170006)]
